年初的武汉,被可怕的新型冠状病毒席卷并逐渐波及全国。武汉封城,武汉“生病”了。2月9日,当我得知医院正在征集援鄂志愿者时,我在微信群里报了名。19日中午,我接到了出发的通知,匆匆收拾好行李,告别家人,次日我和7名同事们踏上了驰援湖北的“逆行之路”,更是一条艰险的“战”疫之路。
在合肥机场汇集了全省各地的190名战友,临飞前,我们一起在机场内喊着“中国加油”“武汉加油”!整个机场都回荡着我们的声音,我忍不住想流泪,我想这就是中国的力量吧!疫情从武汉到全国,支援从全国到武汉。
飞机落地后,我们坐上了前往酒店的大巴,车内一片安静,没有说说笑笑,只听到发动机的声音,武汉像被按下了暂停键,繁华的城市不再喧嚣,冷冷清清。
初到武汉,我很不适应,认床、挑食都是我的坏毛病,但想到武汉当前形势下物资的调配已经捉襟见肘,就不允许我有半点的浪费,而且工作的期限还不确定,我强迫自己尽快适应下来。酒店的工作人员对我们这些外来人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,每次见面嘘寒问暖,目光中透露着敬佩的神情。短暂的休息一天后,就接到通知,安徽省第七批医疗队接管了武汉市中心医院的两个病区,约80张床位,我们也开始了前期的进岗培训,反复的练习穿脱防护服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,队友之间也为对方在防护服上写下自己的愿望的姓名。
2月26日,我开始了在武汉市中心医院的第一个大夜班,当穿着广德市人民医院的工作服踏入这家医院的那一刻,我无比骄傲,同时想起了生前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李文亮医生,这场疫情的“吹哨人”,心中默默的缅怀。
上班时间分为四个班次,每班六个小时,因为医院离酒店路程较远,有将近40分钟的车程,每班都会提前两个小时出发,一个班次下来也是10多个小时,上班前不敢吃东西,不敢喝水,就怕要上厕所,我们彼此苦涩的嘲笑着,好像又回到小时候,还穿着尿不湿在工作。
我们所承担的病区工作任务还是挺艰巨的,大部分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,我们不仅要打针、发药、采集咽拭子、测体温、血压和血氧饱和度等工作,还要负责病房的消毒、处理排泄物和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一系列问题。这要是平时,可能并不觉得有多累,但在一层层装备的包裹下,连喘口气都觉得困难,做起这些事情来,更是寸步难行。对于近视的我,工作一会,镜片上就起了厚厚的一层雾水,简直就是雪上加霜,贴身的衣服也几乎是干了又湿,湿了又干。
记得第一次上班时,没有把挂耳式的N95口罩松紧度调整好,导致我的耳朵像被刀割样疼痛。下班后,缓冲间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,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轮流进去脱下盔甲,洗漱,那一瞬间就感觉如释重负。我站在镜子前,看着脸上口罩的勒痕和脱皮的双手,我觉得自己并不像一个26岁的姑娘,像极了50多岁的老大妈,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有化妆、没敷面膜了,觉得自己奇丑无比,可当看到群里发来的:“今天有3个病人出院了”、“17床不吃不喝的老奶奶愿意吃药了”、“39床脾气倔强的阿姨今天终于笑了”、“28床爷爷说舍不得我们,我们就像是他的儿女”这些喜人的消息时,转瞬之间,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。
已是援鄂的第24天,我相信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,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。武汉别怕,等这个城市重新按下播放键,我们再来武汉,捧着一碗浇着肉汁的热干面,去珞珈山下的武大赏樱花。我不会食言,你也不会失约,好吗?